Sunday, May 2, 2010

《永别 我的外婆》

(永别,我的外婆)

我讨厌再见,我憎恨永别。

我想念的你,到了哪里?

我思念着你,不曾停息。

是你,我的外婆,那一刻我看着你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,下一刻我无助的看着你躺在那里,一动也不动的,就连呼吸也瞬间的停止 了。

虽然你离开了,但是你的一切都深深的刻画在我的脑海里,像是复印机一般的把点点滴滴都复印出来,不敢忘记,也不想忘记。你的声音,你的模样,你的笑容,你的一切,希望就这样永远,永远的停留在我的记忆里。

你曾经是如此的和我毫无距离,我喜欢近近的看着你睡觉的模样,看着你正在呼呼大睡时还会说出一大堆听不懂的梦话的模样。你总是嘀嘀咕咕好久好久,好像是在梦境中和谁说话似的,有时还会说得非常激 动,仿佛在训责着,音量时大时小。

你曾经是如此的和我毫无距离,我喜欢静静的站在你的身旁,看着你炒菜的模样。你总是笑着,对着站在一旁的我问道:“你想学吗?以前啊,你妈妈到了这个年龄就已经会煮菜了。”你习惯用你的食指伸进锅子里的汤 汁,然后在送入口中,尝尝它的味道,那是你煮菜时的‘招牌动作’。我最爱吃你炒的长豆蛋,哪怕只是那么简单的一盘长豆鸡蛋,也让我无法忘怀。没有人能煮出你常煮给我吃的那个味道。简简单单的长豆蛋,能唤起我多少的回忆啊!

你曾经是如此的和我毫无距离,我喜欢坐在你身边轻轻的抚摸着你,和你在小小的客厅里看电视。我的注意力并不在电视,而在你。你生病之后苍老了不少,头发也慢慢的由黑转灰,然后在由灰转白。看上好像很干燥,但当我把五根手指伸入你的头发时,当那五根手指的每寸肌肤都触碰到你的头发时,就会感受到它还是如同婴儿般,多么的柔软,多么的滑顺。另一只手便会放在你那充满皱纹的手上,然后在轻轻的为你捏一捏,皮下已经没有多余的脂肪,仅仅剩下的,只有那可恶病魔折腾后那多么松弛的手,叫我看了怎么不心痛,怎么不痛恨那病魔。

那天,医生要我们有心里准备。当时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发 生在别人身上的奇迹会找上门来。我好像在和时间赛跑,不想错过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,但看到你时,又不能控制眼泪往下流。我知道不能让你看到我这个样 子,因为你会担心,会放不下,所以我强忍着好久好久,只让你看到我开心的样子。

慢慢的,你的脸色开始发黄了,已经不在是以前我看到的那红润的脸蛋了。慢慢的,你的笑容开始淡了,已经不在是以前我看到的那见牙不见眼的笑了。慢慢的,你的声音也变小了,也已经不在是以前我听到的 那洪亮的嗓音了。

我记得那天下午格外的平静。病房里的人都在静静的躺在 床上,送药时间到了。我到病房去看你时,你闭着眼睛,嘴里还碎碎念着。我叫你,但你好像已经听不到我在叫你,或许你听见了,但是没有办法回答我吧。医生走 到你床前,看着你正在闭着眼,说着话,便告诉我们好好的陪着你。我都明白了,但是我不想接受,眼泪就这样没有休止符的流着我还有好多话要说,当下,我急坏了,坐在你床边,泪满面的看着你,激动的情绪没有办法平 息。我哽咽着,告诉你要坚强,要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。你曾经对我说过,你希望能够看着我长大,看着我结婚我唤着你,要你答应我快点好起来,让我赚钱孝顺你,照顾你。

晚上,你的儿女们知道你的心思,所以决定了隔天一大早就把你接回家去。

我根本无心上学,只想那一天的课快些结束,所以我就能 赶回家看你。但是并没有我想像的一样。上学的路上,在医院陪着你的妈妈打了通电话给爸爸,说你走了。在车上的姐姐和我痛哭失声,那种失去你的感觉,很痛, 真的很痛。

回家再也不能看到你的身影。

那一刻我只能看着你躺在那里,一动也不动 的,就连呼吸也瞬间的停止了

No comments: